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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话郎朗:古典音乐的未来在中国

    资讯头条 | 乐度网 2016年12月6日
    [摘要] 2016年11月27日16:00,钢琴家郎朗作客“一直播”与田艺苗老师畅谈《古典音乐的未来在中国》

    郎朗


    2016年11月27日16:00,钢琴郎朗作客“一直播”与田艺苗老师畅谈《古典音乐的未来在中国》


    田艺苗:我们难得见到钢琴家郎朗,非常高兴。钢琴家特别忙,每天要榨取时间和精力练琴,所以我们今天非常荣幸请到郎朗给大家谈一谈钢琴家的生活和古典音乐在中国的未来。


    我觉得大家对郎朗其实不是特别了解,国内的观众对郎朗的印象是一个钢琴巨星,还是表情包。其实他在国外参加各种非常重大的音乐节演奏,我最近做一个“古典音乐很难么”的节目,里面有一个栏目特别受欢迎,就是带领大家去看欧洲的各种音乐节。然后我发现所有重大音乐节上,全都有郎朗,而且他去了不止一次。他是第一位真正在西方走到一线的中国音乐家,可能是中国音乐史上这么久第一次出现这样国际级的音乐明星,直接搞翻了犹太人。我们知道古典音乐一直是犹太人的天下,一个中国人可以占领到这样一个地位是非常不容易的。我想你应该给大家讲一讲,在国外征杀著名音乐节的英勇事迹,因为去看的中国人并不多,大家可能不知道。

       

    郎朗:是。

       

    田艺苗:像BBC逍遥音乐节。


    郎朗:非常感谢,你用的词也特别逗,征杀音乐节。其实我是属于从音乐节里出来的,比方说我第一个音乐节是1999年,美国的。可以先给大家先介绍一下这些比较重要的音乐节,音乐节一般都是在夏天,从6月份到9月初。有的些许早一点,有的些许晚一点。美国有几个大一点的音乐节,一个是非常著名的坦格尔伍德音乐节,纽约和波士顿中间的一个城市,在莱诺克斯(Lenox)。芝加哥附近有非常著名的Ravinia拉维尼亚音乐节,这也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包括洛杉矶的Hollywood好莱坞。室内音乐节最厉害的叫麦布瑞,是在美国跟加拿大交界的一个城市,是以大型的教育基地为主的。

    田艺苗:在费城音乐学院那边?

       

    郎朗:费城音乐学院叫Curtis 科蒂斯,然后还有一个非常著名的阿斯本音乐节,在科罗拉多里面。

     

    田艺苗:所有音乐节你都去弹过?

     

    郎朗:这是开始的时候,是这样,一般来说音乐节在美国跟欧洲的不一样,美国的音乐节是让一些年轻的音乐家,是可以在那个地方试着看看他行不行。

     

    田艺苗: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郎朗:对,但它又觉得你到底能不能行,所以现在音乐节是在夏天,夏天感觉比较轻松,鸟也唧唧喳喳的唱歌,然后你这边弹着,直升飞机也过来了,这边人在看一个表演演奏,比较轻松。我是怎么起来的,我是当时开始有很多音乐节都邀请我。但是觉得我太小了,那个时候才16岁。


    田艺苗:您那个时候才十几岁?

       

    郎朗:对,16岁中国男儿,这不太靠谱。虽然我得了很多比赛,但这跟职业没什么关系,后来我就弹了很多考试,考这个、考那个,反正是有的指挥很喜欢我,有的指挥认为我太年轻了。

       

    田艺苗:在你十几岁的时候,埃森巴赫就已经看中你了?

       

    郎朗:就因为这个事,我原来在埃森巴赫之前也考了几个职位,也不错,就是速度比较慢,比较缓慢,但是大家主要还是不信任。

       

    田艺苗:太年轻了。

       

    郎朗:对,太小了。在1999年的时候,我那天是正好弹考试,埃森巴赫就在。弹完以后,埃森巴赫说你现在有什么曲子?

       

    田艺苗:我觉得你很幸运,刚好他是费城交响乐团的指挥。

       

    郎朗:对,那个时候他还不是,1999年的时候,他还不是,他还是芝加哥夏天音乐节的指挥兼巴黎教育团指挥。后来就因为这个当时钢琴家生病了,我在音乐会救场,所以我可以说是音乐节走出来的。欧洲音乐节就不太一样,欧洲音乐节有几个非常典型、非常厉害的音乐节,萨尔茨堡音乐节。

       

    田艺苗:对,莫扎特。

       

    郎朗:莫扎特,非常厉害。



    田艺苗:BBC逍遥音乐节。

       

    郎朗:对。

       

    田艺苗:我们都看得很感动,好多听众拉着国旗,像看球赛一样,作为一个中国人应该是特别自豪的。

       

    郎朗:就这么说,我在欧洲的第一个重要的一个音乐会,就是逍遥节BBC。在2001年的时候,当时19岁,刚到19岁。那个时候特尔梅卡诺夫,圣彼得堡爱乐乐团音乐节总监。当时他是美国的巴尔丁做指挥。他就说,我争取不光是用巴尔丁来学,用圣彼得堡来给你打开一个欧洲的门。所以我们现在圣彼得堡进行一个实验,弹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曲。

       

    田艺苗:那很难的。

       

    郎朗:最有代表性的作品。

       

    田艺苗:“铲十吨煤”的作品。

       

    郎朗:对,借着圣彼得堡爱乐这个光环,直接登录BBC。直接第一场伦敦票就卖光了。

       

    田艺苗:那个场面人很多,不像国内音乐厅只有一千多人,有五六千人,可以走来走去。


    郎朗:对,都站着,逍遥节的意思就是站着看。

       

    田艺苗:有点流行音乐会的感觉,逍遥节去了很多次?

       

    郎朗:我开幕弹了两次,闭幕弹的两次,弹了几次。

       

    田艺苗:开幕和闭幕是最受关注的。

       

    郎朗:对,尤其是闭幕是非常厉害的。

       

    田艺苗:那个闭幕一般只演英国作品,因为是BBC的音乐节。

       

    郎朗:也会演点,但主要是英国为主,有点像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田艺苗:美泉宫,那个我也看了。

       

    郎朗:对,美泉宫,像森林音乐会。



    田艺苗:对,森林音乐会有个中国专场。

       

    郎朗:三年弹了三次,美泉宫也弹了三次,还算可以。

       

    田艺苗:中国人很少有机会登上这么重大的音乐节。还有一个就是指挥,因为一般来说,在大家印象里面,钢琴家都是老外,都是欧洲人白人,你一个东方的面孔,指挥会不会觉得不信任你?或者如何说服指挥让你登台这可能是比较难的吧?

       

    郎朗:开始的时候会难一点,因为那个时候比较小,十几岁。

       

    田艺苗:他会不会担心中国人的风格味道不对?

       

    郎朗:会。

       

    田艺苗:跟他们欧洲的不符合。

       

    郎朗:会,肯定会的,但是随着你一步一步的进步,我还比较幸运有几个比较重要的老师,对我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像巴伦勃依姆。

       

    田艺苗:他来过上海,讲到你。


    郎朗:埃森巴赫、巴伦博伊姆影响非常大,因为巴伦博伊姆应该说是大师中的大师。在西方音乐里最有影响。

       

    田艺苗:现在最有影响的。

       

    郎朗:对,我跟他学了六年了,学了很多德奥派的作品。所以这个对我就是说确实是产生了非常强的一种动力,要不然的话总觉得害怕弹这个,莫扎特、贝多芬这种纯的,比较纯正的欧洲作品。因为有了他的帮助,我觉得进步还是非常大的、很明显。确实有一些文化的差异。你会感觉到有一些问题,毕竟有一些弹出来味道可能不太正,不能说不正,就是明显感觉到他没有学到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不是说跟才能有关系,这些东西你需要适应,是风格的东西,其实也不难。

       

    田艺苗:那你觉得你是属于哪一个流派的钢琴家?钢琴家有好多流派的,像你的老师格拉夫曼他是俄罗斯过来的,会不会俄罗斯的风格对你影响最大?

       

    郎朗:那倒没有。

       

    田艺苗:因为在中国已有基础?

       

    郎朗:对,在中国学,在中央学院学的时候会受到俄罗斯的影响比较多。

       

    田艺苗:那些老师也是学俄罗斯的。

       

    郎朗:不能说是完全,没有那么纯粹,在格拉夫曼学的比较纯粹的,但是还有一点他在美国出生,所以这并不是一个纯正的俄罗斯人,他父亲也是一个犹太人,俄籍犹太。

      


    田艺苗:在美国学钢琴,可能流派限制并不是特别严格?

       

    郎朗:柯蒂斯音乐学院每一个学派都很厉害,因为他们原来有一个塞尔金是德澳派一个非常强的大师。

     

    田艺苗:他弹贝多芬。                                     

     

    郎朗:对。所以很多你看克瑞斯,同时代几位伟大的老师克朗特,他是施纳贝尔的学生。

       

    田艺苗:那还是德奥的人比较多。

       

    郎朗:德奥派多,但是我老师就是俄罗斯的,所以非常好、很全面,这个学校确实很全面。另外就是说美国接触俄罗斯的东西偏多一些,但是也学了很多勃拉姆斯的作品。

       

    田艺苗:一开始你弹拉赫玛尼诺夫?

       

    郎朗:不是我想弹,是年轻的钢琴家乐队一般希望你弹一点。

       

    田艺苗:听众也喜欢。

       

    郎朗:对,要不然的话你上来就谈一些特别……



    田艺苗:勃拉姆斯的话那就没人买票。

       

    郎朗:对,明白我意思,从开始来讲也没办法。我非常喜欢拉赫玛尼诺夫这是肯定的。并不是说我不喜欢别的,没有这种说法。可能大家一看,行,他挺年轻,让他弹柴可夫斯基第一,没办法,这是一种市场效应,另外一看你比较年轻。但我觉得我不能只是弹这些东西了,因为我本来什么都弹,所以后来我就强烈的跟大家说,虽然你们很信任我弹这个曲,但是我还是想弹贝多芬第四协奏曲。弹贝多芬或者莫扎特、勃拉姆斯第一协奏曲,我说我想弹这些东西,我说那你试一试,结果我弹这个票房还非常好,弹这些作品大家都来买票,通过一些实践来说明你,你是可以弹的。

       

    田艺苗:要全面做一个巨星,我听说你可以随时,就是说你可以上手很快地弹50个协奏曲?

       

    郎朗:40个,50个我能弹,但是不能说都能背下来,40个我能随时弹。

       

    田艺苗:可以随时弹?那太厉害了。那你每天要花多少时间练琴?讲讲你的时间作息吧。

       

    郎朗:反正我每天都会练,不练的话我手会痒。


    田艺苗:手会痒?

       

    郎朗:我真的会。



    田艺苗:人家是担心手会硬,你是担心手会痒。

       

    郎朗:音乐会比较多,我是属于每两天都有音乐会的人,我也停不下来。

       

    田艺苗:就在音乐会上练琴?

       

    郎朗:不,那不行,在音乐会上练琴那太危险,容易得心脏病的。

       

    田艺苗:那你时差也倒不过来?

       

    郎朗:能,我非常快,就是非常幸运的,我倒东西很快。因为从小训练的针对性比较强,你看我在做别的事突然去练琴,一个小时我就能完全的投入进去,我能做到这点。所以说效率比较高。

       

    田艺苗:习惯特别好。

       

    郎朗:对。我喜欢练琴,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练琴,觉得练琴太累了。我还好,我还比较喜欢练琴,因为我觉得练琴就有点像什么?就是艺术创作,你能在练琴中能得到一种升华。

       

    田艺苗:那你很多曲子小时候已经弹会了,后来又重新去弹?

       

    郎朗:那当然,小时候弹的只是表面的东西,小孩音乐感觉不错,跟着走,你弹了半天你不知道你为什么弹。一般都是等你大了以后你就会一点点想,我为什么这样弹,我为什么要这样?我以后的未来怎么发展这个东西,小时候弹就是今天给弹下来,弹的很美、很快。这是小的时候,就是这种,但是你弹的也不差,仔细听也不差,但是你到了一定年龄,肯定说我怎么能更好、更深,我怎么让大家觉得更有个性、有意义。


    田艺苗:怎么让大家觉得有意义。

       

    郎朗:对。


    田艺苗:40首协奏曲随时弹的话,我觉得应该不会是现在新练的,应该是小时候你就会了,现在重新拿出来,练习练习就记起来了?

       

    郎朗:不是,小时候很多会了,现在再练点新的。比如说30个是原来的,10个是新的。

       

    田艺苗:那这40个是哪些?

       

    郎朗:贝多芬。五个,全都弹。莫扎特也能弹,这就10个了。莫扎特能弹27个。

     

    田艺苗:真的能弹27个?

       

    郎朗:不,我能弹,但是现在没有,我现在只会弹5个。还有肖邦两个,李斯特两个、门德尔松两个、格里格、舒曼、普罗应该能弹两个。

       

    田艺苗:那个也不好弹。

       

    郎朗:对。


    田艺苗:格里格。


    郎朗:还有一些比较好玩的巴托克(音)。

     

    田艺苗:巴托克也能弹?

     

    郎朗:明年跟柏林爱乐乐团去上海就弹那个。

       

    田艺苗:那个不好弹。

       

    郎朗:那个很难弹。


    田艺苗:背谱都很麻烦。

       

    郎朗:对,看谱弹的。

       

    田艺苗:哈哈,把钢琴当打击乐使。

       

    郎朗:我能背下来,我怕我如果一个拍错了,很难接上去,特别讨厌这种,不能说讨厌,特别难弹,像理查·斯特劳斯。

       

    田艺苗:我记得你在音乐节上弹了一个理查斯特劳斯的一个作品是很小众的,大家都没怎么听过。

       

    郎朗:是理查斯特劳斯的诞辰。

       

    田艺苗:对,前年吧。

       

    郎朗:说就弹这个,我说从来没弹过,说回去练。

       


    田艺苗:让你练了几天就上?

       

    郎朗:没有,我练了两年。

       

    田艺苗:练了两年?

       

    郎朗:那个是非常难弹的曲子,好难弹。因为我没弹过这个理查斯特劳斯的作品。像谁?有点像瓦格纳,还有点像马勒,有的时候你就往里面去想,像谁。因为你不太了解他。

       

    田艺苗:中段特别好听,没有想到,因为平时不太能听到。

       

    郎朗:对,还有像格什温的。

       

    田艺苗:蓝色狂想曲。这个你在美国肯定有很多机会要弹的。

       

    郎朗:拉赫玛尼诺夫那个除了四全都能弹,一二三帕格尼地所以差不多40多个。

       

    田艺苗:听众主要也就是听这些。

       

    郎朗:对,也有新的东西,也有可能再弄点新的巴赫协奏曲比较好,但是比较小众一点,不是那么大,肖斯塔科维奇(音)那两个也不错,我会弹一个,第二个不会弹。

       

    田艺苗:我觉得肖斯塔科维奇的协奏曲都很好听。

       

    郎朗:对,很有意思。

       

    田艺苗:模仿巴赫的前奏曲赋格那个,全都很好听。

       

    郎朗:是。

       

    田艺苗:但弹的人很少。

       

    郎朗:很少,因为那个协奏曲吸引的比较多。

       

    田艺苗:除了那么多音乐节之外,还看到很多娱乐节目你都上了,国内的《中国好歌声》,后来我看到德国的娱乐节目都有你。

       

    郎朗:是。

       

    田艺苗:你怎么忙得过来,我们都在想郎朗是吃什么长大的哈哈,你这么忙,练琴、演奏满世界飞,还可以上中国的娱乐节目,还能够演美剧。

       

    郎朗:是的。


    田艺苗:《丛林中的莫扎特》,你跟约书亚贝尔在里面打乒乓球。

       

    郎朗:对。

       

    田艺苗:打了两集。

       

    郎朗:他非要跟我打。

       

    田艺苗:他肯定打不过你。

       

    郎朗:没有,他打的挺好的,他没打过我,他总说他的拍子不好。

       

    田艺苗:演这个电视剧好玩吗?

       

    郎朗:那纯粹就是(客串)。

       

    田艺苗:客串?

       

    郎朗:我有几个朋友在里边,杜达梅尔(音)、纽约爱乐乐团总监艾伦吉尔伯特还有约书亚贝尔一起试一次。本来还应该有帕尔曼和弗莱明,他俩是因为感冒了,所以没来。

       

    田艺苗:那电视剧讲美国音乐家的生活,你觉得里面的生活跟你们的生活差不多吗?

        

    郎朗:我觉得挺逗的美剧。

       

    田艺苗:挺戏剧化的。

      

    郎朗:对,表演(夸张)。

       

    田艺苗:夸张。

       

    郎朗:对。

       

    田艺苗:像音乐家这样的生活有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丰富多彩?

       

    郎朗:还好,要看人,只是有些人愿意有夜生活。

       

    田艺苗:喜欢玩。

       

    郎朗:对。


       

    田艺苗:那你有时间玩吗?


    郎朗:我不太喜欢玩,我喜欢去旅游,但现在我一般结束以后喜欢在屋里待着,不愿意出去玩,可能过了这个劲了,20多岁的时候第一次去一个城市,肯定出去玩去。现在出去走走就行了,不是说必须出去玩的这种。但有过这个时候,就是刚出来的时候肯定会有,但是生活还算比较丰富。我在欧洲经常看足球比赛。

       

    田艺苗:喜欢看球赛?

       

    郎朗:对,在国内很多有这个活动也有很多,看着很好玩的东西,美国看篮球。

       

    田艺苗:你喜欢运动?

       

    郎朗:对,我比较爱看这些东西,有些演唱会也比较喜欢看。

       

    田艺苗:去参加《中国好歌声》觉得怎么样?

       

    郎朗:我觉得特别高兴能够收到那英姐的邀请。

       

    田艺苗:你是他们的团队。

       


    郎朗:对。那英战队的,但最好玩的是还能跟着杰伦。

       

    田艺苗:你们本来就是朋友?

       

    郎朗:对,很好玩的是还能跟杰伦、汪峰、哈林一起,比较有意思。本来都认识,都是朋友,感觉特别亲近。

       

    田艺苗:你喜欢流行音乐吗?这个唱片跟大家讲一下吧,里面有流行音乐的部分。

       

    郎朗:这张专辑就是《纽约狂想曲》,有很多比较有意思的想法,蜘蛛侠的主题歌,还有弗兰肯斯坦的音乐剧。

       

    田艺苗:音乐剧?

       

    郎朗:对。一些故事里面的选段。

       

    田艺苗:这几个可能好看。纽约瞬间、纽约故事。


    郎朗:对,我们有新的合作。

       

    田艺苗:这个会不会有爵士风格(音乐)?

       

    郎朗:有,《蓝色狂想曲》。

       

    田艺苗:你平时喜欢玩爵士吗?我觉得那个感觉跟古典不太一样。

       

    郎朗:我倒是想多玩点,但是不太会。

       

    田艺苗:要找感觉。

       

    郎朗:所以我只能一个伟大的爵士音乐家让他带着我玩,自己弄不明白。

       

    田艺苗:就好像不是我们血液里面那种音乐。

       

    郎朗:也不能这样说,但没学过。

       

    田艺苗:有即兴。

       

    郎朗:有即兴、有氛围会告诉你几招什么的,主要没学过。但是这个跟着他弹一弹我也会的。但是这张专辑里什么都带的,有Hip Hop。

       

    田艺苗:流行的。

       

    郎朗:Hip Hop合作是怀特,他是最近很火的美剧叫《西部世界》(英),最近非常火的,就是人类变成机器人以后怎么样的。挺逗的,他在里面当一个主角。


     

    田艺苗:他来唱你来弹。

       

    郎朗:他也不唱,他在念。还有里面非常著名的《月亮河》Moon River在《蒂凡尼的早餐》里面。

       

    田艺苗:这个大家都听过,这个就是一个跨界的专辑。

       

    郎朗:昨天感恩节在美国,全美BBS91%的覆盖率播的我们这个节目,在晚上9点,这四个时段的都是晚上9点播的。这个特别好,效果还是不错的。这个就是圣诞节到新年这附近的时候,合家欢聚的时候,听一听,比较温暖。

       

    田艺苗:我记得之前你没有录过这样的跨界音乐。

       

    郎朗:没有。

       

    田艺苗:一直都是古典音乐,之前有肖邦。

       

    郎朗:我录过电影音乐,《功夫熊猫》什么的。

       

    田艺苗:对,电影音乐很受欢迎。

       

    郎朗:包括张艺谋导演的《归来》,但是跨界这还是第一次。


    田艺苗:唱片现在差不多是音乐家的名片了,唱片卖不动,你为什么要继续录唱片?

       

    郎朗:因为比较幸运,我还能卖动。确实唱片我觉得还是有用的,还是很有用的,很有价值,那就是个人的作品。

       

    田艺苗:留下一个记录。

       

    郎朗:对,留个记录,还是绝对能卖的。可能不一样,原来都是在CD上展现,现在都在网上收费下载,几百万张没有问题。当然还是多支持唱片。



    田艺苗:我觉得像20世纪之前,音乐史是作曲家写的,因为作曲家留下乐谱,留下文本,但是20世纪有了唱片,有了影像、纪录片这些,所以影像和纪录片这些都会留下来,也会进入历史,很重要,就算卖不动还得继续录唱片。

       

    郎朗:对这个我还挺有不一样的见解,因为我每张唱片都能卖到白金唱片。不光是我,我很多朋友都可以。没有说唱片已经结束了,可能音乐家不太走运的时候会这样说。

     

    田艺苗:因为唱片公司现在都倒闭了啊。

     

    郎朗:不,大的还没有。索尼这种大的不可能倒的。


    田艺苗:嗯!英雄不会死在唱片的黄昏。

     

    郎朗:我觉得不会,所以大家还是要持有一种乐观的态度。

       

    田艺苗:音乐家,还是要有录唱片的理想。

       

    郎朗:每个人得要有,现在每个人现在都可以自己录,现在可能很简单,智能机,现在平台也多,可以把东西放在哪一个网站。

       

    田艺苗:视频、网站,新的推广渠道。

       

    郎朗:对,前两天弄假人挑战。

       

    田艺苗:是什么意思?这个我还没看懂。

       

    郎朗:就每个人都装这假人,就不动了,像时间就停止了。

       

    田艺苗:像小时候玩的游戏,回头指着你就不能动。

       

    郎朗:对,就那个意思。看着像蜡像一样,就是这种游戏,这种video一传就能传几百万观看数。

       

    田艺苗:这样。

       

    郎朗:对,我们那个刚传两天就有四、五百万人观看。


    田艺苗:我还看到你有一个video是在街头弹琴,我觉得这个比较好玩。弹一个彩色的小钢琴,大家都不知道这个是郎朗,后来发现原来是郎朗在街头弹琴,这个特别逗。

       

    郎朗:对,这个是非常贴生活的东西。

       

    田艺苗:对,非常吸引人。然后我看到你出了两个新的钢琴教材,一个是跟着郎朗学钢琴,一个是郎朗钢琴启蒙教育。

       

    郎朗:是的。

       

    田艺苗:后面会不会花更多的时间去做音乐教育?

       

    郎朗:我现在就一直在做,2008年我的基金会在纽约成立了。前两天我还去了姚明基金会会感恩Party。我学习了很多东西,我觉得他的这种在国内山区的小学,做这样的事情非常伟大,我也希望在国内做的更好,我们现在做的还不错,起码现在全球有两万多的学生。

       

    田艺苗:你有有两万多学生?

       

    郎朗:对,现在有两万多的学生学习艺术是免费的。


    田艺苗:免费的?

       

    郎朗:而且还按照我们灵感教室这样一个教程来学,就是我们可以除了给钱、给乐器、给老师以外,提供这些。最重要的是什么?提供一个教程,你可以随便学。

        

    田艺苗:提供一个教程,就是内容。

       

    郎朗:对,我觉得这个更重要。

       

    田艺苗:那你这个教程和我们小的时候弹的车尔尼钢琴教程有什么差别?

       

    郎朗:对,现在叫跟郎朗学钢琴。

       

    田艺苗:还有汤普森。你现在这个教程跟原来的有什么差别?

       

    郎朗:我觉得现在有一些比如说最新的是郎朗启蒙音乐教程,用卡通的形象,不光有了西方的音乐,我们里面也放了很多中国的音乐。

       

    田艺苗:选乐曲。

    郎朗:什么都包括了,非洲的、日本的、韩国、南美,全球化了。你想咱们那个是什么年代,没想过各种音乐,所以当然这个比较优秀。

       

    田艺苗:这个教材。大家可以(看一下)。

       

    郎朗:原来的教材也非常优秀,我们觉得这个时候做这个有意义。

       

    田艺苗:这个是郎朗启蒙音乐教材,这个画的不像你哈哈。

       

    郎朗:这个是我小时候。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比如说上来就是比手,左手右手,一起来认识钢琴、键盘,然后热身练习,各种好玩的东西,用欢乐颂、三音华尔兹。用三音热身练习五指机器人。



    田艺苗:还有超级英雄拯救地球。

       

    郎朗:用动物形象,来帮助学生们来学习弹奏方法。比方说弹连音的话,弹的跟“壁虎”似的。

     

    田艺苗:弹的跟“壁虎”似的,是什么意思?

     

    郎朗:因为手完全并拢,完全吸在这上面。


    田艺苗:完全吸在键盘上。

       

    郎朗:他才会弹那么连,像猫非常轻,所以弹的快的时候像猫。

       

    田艺苗:像猫一样,猫步弹琴法。

       

    郎朗:对。然后一起来运动,左手慢跑,蹦蹦跳跳跑马拉松。

       

    田艺苗:模仿动物。

       

    郎朗:我们还有休息一下,看看著名的油画,大家通过看油画来休息一下头脑。我们也是用了漫步、沉重的步伐、心理游戏。

       

    田艺苗:就是重新写的曲子?

       

    郎朗:对,重新写的。来中国看熊猫,包括大红灯笼高高挂,这个不是在中国,是在全球。

       

    田艺苗:每首都是要练习手的。

     

    郎朗:对,目的性很强,最后都是要挑战我。


       

    田艺苗:挑战郎朗,节奏大师。

       

    郎朗:对。挑战我,然后像这种《过节》、《红包》,我们还有一个《红包》的曲子。

       

    田艺苗:这些挺好玩,我们以前弹《湖上天鹅》,弹来弹去都是那个。

       

    郎朗:那个也有用,包括你看太空遨游,里面有各种行星、安全着陆,失重,还有失重的曲子、观察雷达的曲子、发射的曲子。万圣节的时候,我们探秘这个幽灵王国,有万圣节之舞。《回荡的脚步声》、《神秘的幽灵》。庆祝的时候还有吹气球、气泡饮料、特色甜点,然后再挑战我们一起庆祝的一个曲子。

       

    田艺苗:这个很好玩。

       

    郎朗:对,演出开始然后乐理练习。

       

    田艺苗:符合现在小孩喜欢。

       

    郎朗:我们都会配套练习。

       

    田艺苗:因为我们以前玩的东西少,现在小孩看的东西多了。

       

    郎朗:对。

       

    田艺苗:必须用很新奇的东西去吸引他,我记得大家说到弹钢琴都会想到你小时候,看到《猫和老鼠》,就很感兴趣开始要学钢琴,现在大家讲到那个曲子,还会说到郎朗小时候喜欢《猫和老鼠》。


     

    郎朗:是,匈牙利的。

     

    田艺苗:最近在忙什么,给大家讲一讲。

     

    郎朗:前段时间忙了美国的开幕音乐会,这个比音乐节还厉害。

     

    田艺苗:你自己做了一个音乐节?

       

    郎朗:是的,我还有音乐营,每年在不同的地方。

       

    田艺苗:是夏令营吗?

       

    郎朗:不一定是夏令营。也有秋天或者冬天,这次有十个孩子是全球选出来的,去年是在金色大厅,前年是巴塞罗那,再前一年是慕尼黑。明年我们可能去安博纳比去做这个音乐节。更多的中东的孩子们来学钢琴,每年我们都会有音乐营,然后每年我们也会跟路易威登合作,在巴黎,所谓时尚类的首都,做每年一周的郎朗巴黎音乐,我在国内在深圳做了一个音乐节,我和深圳的政府进行了一个合作。

       

    田艺苗:为什么选在了深圳?好像深圳的琴童特别多。

       

    郎朗:深圳,打造钢琴之城,打造了很多年了。

       

    田艺苗:而且那里年轻人好像都非常喜欢。

       

    郎朗:对,深圳非常好氛围。

       

    田艺苗:环境特别好。

       

    郎朗:我的音乐学校也办在那,所以在深圳做,我们请了八位全球最有代表性的茱莉亚音乐学院的,我的恩师格拉夫曼(音),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英),美国曼哈顿音乐学院的主任,法国巴黎音乐学院的主任,包括我的第一个老师朱雅芬,还有德国最著名的老师,我们有俄罗斯学派、德国学派、法国学派、美国学派。

       

    田艺苗:你认为会有中国学派吗?那么多中国人开始学钢琴,在国外的音乐学院里面已经到处都是中国面孔了。

       

    郎朗:中国肯定会有学派,还是有一定共性。

       

    田艺苗:有共性。

       

    郎朗:就是弹中国曲子的时候,大家都会(有共性)。

       

    田艺苗:你觉得是什么样的共性?


       

    郎朗:对中国曲子,因为我们中国曲子都是传统乐器上扒下来了,我们用钢琴弹的曲子,不是钢琴的曲子。都是从中国的(民乐)给弄下来的。

       

    田艺苗:民乐?

       

    郎朗:对,但是味道肯定是那个味道。二胡的味道、琵琶的味道,《黄河》有几段玩水的,有些是琵琶和古筝的技术,或者有笛子的味道。

       

    田艺苗:中国人写协奏曲也有模仿柴可夫斯基方式来写的。

       

    郎朗:我觉得《黄河》写的还是很成功的一曲。

       

    田艺苗:对。

       

    郎朗:因为它有点像李斯特和俄罗斯的。

       

    田艺苗:那个时候都是学俄罗斯的。

       

    郎朗:但是那个曲子写的还不错,挺好听的。就是说毕竟本身这个大合唱也好听,很有气势。


    田艺苗:对。

       

    郎朗:很有年代感,我也弹过谭盾的钢琴协奏曲的世界首演,有陈其刚的钢琴协奏曲。

       

    田艺苗:他有一个西皮二簧。

       

    郎朗:所以说实际上来讲,中国作曲家已经写好多钢琴的作品,当然这个不是说一天就可以流传开。

       

    田艺苗:流传开比较难。

       

    郎朗:对,需要时间。目前只有《黄河》协奏曲是流传的。

       

    田艺苗:你觉得在西方演出和在中国演出有什么不同?

       

    郎朗:西方的听众整体来讲比我们要懂行。就是他们整体来讲,开音乐会的时候,观众是非常沉的,沉淀式的听。有时候你第一次去的时候你觉得很恐怖,因为每个人都没有一声的声音,就是这样。

       

    田艺苗:很安静面部表情,面瘫。

       

    郎朗:那倒不至于。

       

    田艺苗:你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你?

     

    郎朗:对,开始的时候你不知道,会很慌,尤其是没有声音的时候。确实就是说有一些传统,中国观众有一点好处,就是年轻人特别多,小孩特别多,孩子来音乐会的时候,肯定会出现噪音,但很正常。我小时候也会去,我小时候爱看波哥雷里奇就睡着了

     

    田艺苗:你觉得他弹的不好是吧?

     

    郎朗:不是,那天下午写作业写多了,然后他弹的都是很慢的。

       

    田艺苗:你小的时候波哥还很年轻啊

       

    郎朗:对,1990年的时候,然后就弹的很慢,肖邦第三协奏曲。

       

    田艺苗:他那个时候就这么怪吗?

       

    郎朗:那个时候已经很慢了。

       

    田艺苗:现在越来越怪。

       

    郎朗:现在就很慢了,他是走到了他自己的世界了,但是我觉得他还是有他自己的(特点)。

       

    田艺苗:还是有自己特点的。那还是不容易的,能像古尔德这样个性化的。

       

    郎朗:古尔德是个天才,属于奇才,不能说是天才,属于奇才。


    田艺苗:怪才。

       

    郎朗:但还是伟大,我觉得怪才不是太容易成功的。

       

    田艺苗:但他那种怪你会觉得让你耳目一新,不是为怪而怪。

       

    郎朗:对。所以就是唯一一个能让有信服力的,就不太容易。

       

    田艺苗:对,他那种强度,强度怎么弹出来的,好奇怪。像你最喜欢哪一位钢琴家?

       

    郎朗:很难说。像霍洛维兹,整个来讲,他弹钢琴已经弹的不是钢琴了。

       

    田艺苗:慢悠悠的就有这么多复杂的东西出来。

       

    郎朗:我觉得他肯定是我首选,第二让我选择应该是鲁宾斯坦。

       

    田艺苗:当年就是他们两个最强。

       

    郎朗:第三是古尔德。每年有时候大家都会投票,在杂志上投票,谁是你们的前三。然后就投票,去年很有意思,第一的选择是拉赫玛尼诺夫,就是从专业的。

       

    田艺苗:我听过拉赫玛尼诺夫他自己的拉二、拉三,好像都不如你们弹的好,说实话。

       

    郎朗:但是他的理解程度非常强,拉一肯定是他弹的最好的。拉二、拉三可能霍洛维茨可能会更好。


    田艺苗:肯定是。

     

    郎朗:霍洛维茨拉二好像没录,弹了很多,但是没有录,只录了拉三。拉三已经是最好的,我认为目前来讲,我那版本还行,毕竟我19岁,以后再录一次。

       

    田艺苗:像巴赫这些都是年纪大一些再录更好。

       

    郎朗:我觉得有些东西以后录也不会有太大变化,比如说前些日子录那个莫扎特协奏曲,哈农库特指挥,那个我觉得我确实是很幸运。

       

    田艺苗:哈农库特刚刚去世。

       

    郎朗:你看我多幸运,正好录完,他去世了,要是再晚一年我就录不着了,所以特别幸运。

       

    田艺苗:莫扎特也很适合你。

       

    郎朗:我小时候不太会弹莫扎特。

       

    田艺苗:我觉得他那种内心速度是快板的,跟你比较像。


    (假如莫扎特活到现在,一定也还是一个大玩家)

       

    郎朗:不是那个意思,莫扎特他变化特别大,他是走钢丝的这种变化,不是明显的那种变化。

       

    田艺苗:大家觉得莫扎特就是特别天真、活泼,其实他是很机智的,我觉得很诙谐、很机智的。也不好弹,年纪越大越不好弹。

       

    郎朗:是这样的,所以我觉得现在录是个好时候。

       

    田艺苗:我记得傅聪老师都说特别羡慕你是个天才。

       

    郎朗:我非常喜欢傅聪老师,我觉得他特别真诚,他喜欢我他就说,觉得真不好的时候,他就直说。

     

    田艺苗:他特别直接。

     

    郎朗:对,他能直接而且能说出来。

     

    田艺苗:而且他特别羡慕你说郎朗是个天才,功底那么好。

     

    郎朗:我希望下次去伦敦还能拜访他一下。

     

    田艺苗:加油加油,希望我们可以听到郎朗更多的音乐。

     

    郎朗:谢谢。

     

    田艺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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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田艺苗的田 发布人: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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