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德国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院长尼科劳斯·巴赫勒对慕尼黑当地媒体表示，2021年他的聘用合同到期后将不再续约，音乐总监基里尔·佩特连科也将从2019年起接任柏林爱乐乐团艺术总监的工作。4年后，该歌剧院领导层将面临同时换将，现在歌剧院主管部门已开始寻找新院长和音乐总监的人选。
院长总监双空缺
近年来，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在艺术生产和剧院经营方面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每年剧院主办歌剧等各种演出活动达到400至450次，总体上座率达到95%以上。无论是对于慕尼黑这座有着350多年歌剧史的城市，还是对于它所隶属的巴伐利亚州而言，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都是当之无愧的文化名片。
以2016-2017年演出季为例，其中包括8场高水平的首演，两部由佩特连科指挥。去年11月他与歌剧导演哈里·库普费尔合作，指挥了肖斯塔科维奇的《姆钦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今年5月他还将指挥瓦格纳的歌剧《唐豪瑟》。世界歌剧名家的荟萃也是一大特色，尤纳斯·考夫曼、安佳·哈特若丝等歌剧演员都登上过这里的舞台。
歌剧院主办的歌剧节是每年演出的亮点于重心，它的宗旨“歌剧为大众”也让更多普通人走进歌剧和欣赏歌剧。根据歌剧院官网发布的信息，2016年6月24日至7月31日举办的歌剧节里，不到40天时间就演出90场，售票为8.68万张，上座率达93.4%以上（在有三部新编剧目的情况下）。那是佩特连科第一次在艺术节上指挥，引起了较高的关注度。
上述成果的取得，与院长巴赫勒和音乐总监佩特连科的互相配合、协调分不开。从历史的和发展的眼光看，歌剧院院长和音乐总监职位都极其重要。世界顶级歌剧院管理层的人事变动，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政府文化政策的走向。不久前，同为德语区的近邻——奥地利文化部公布了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新院长博格丹·罗希克的任命。罗希克担任过流行音乐评论员、电台节目部主任和唱片公司经理，偏偏缺乏剧院领导工作经验，从而受到不少质疑。这种情况对于目前的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来讲是不可想象的。随着文化的多元化，严肃艺术面临新的挑战，今后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领导层会不会也有出人意料的结果，难免会引起德国国内外文化界的广泛关注。尽管距现任院长和艺术总监真正离任还有4年左右的时间，但是按照国际上歌剧院的艺术管理运作规律，需要提前几年着手演出规划工作，因此尽快确定两个人选是必要的。
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的主管部门是巴伐利亚州政府教育文化和科学艺术部，具体负责这项工作的副司长托尼·施密特表示，他们刚刚与可能的、比较合适的人选进行了初步接触，别的还谈不上，但是在时间方面没有压力。州议会社会民主党团的文化政策发言人伊莎贝尔·扎哈里亚丝认为，歌剧院已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当然也有需要改革的地方，比如应当争取更多的年轻观众，也要吸引更多的女性观众。
热门院长看业绩
虽然主管部门没有给出新院长和音乐总监任命的时间表，但慕尼黑媒体已开始推测分析谁是合适的人选了。眼下最热门的院长人选，当属瑞士苏黎世歌剧院院长兼导演安德里亚斯·霍莫基，或许他还会带上搭档即音乐总监法比奥·路易斯一起来慕尼黑。霍莫基与苏黎世歌剧院的合同2022年到期，他在经营方面的业绩也是被人看好的理由——剧院收入占预算的35%以上。路易斯是意大利人，指挥歌剧的经验很丰富，擅长意大利作品和后浪漫派作品，虽然他不具备佩特连科那种跨界天才的光环，然而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尤其需要他，否则剧院只能演出莫扎特、瓦格纳和理查·施特劳斯的作品了。不过，霍莫基此前对媒体表示，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去慕尼黑的考虑。
现任法国里昂歌剧院院长赛尔格·多尔尼，比利人，2013年德国德累斯顿歌剧院与之签约后又解约，他返回了里昂，今后有可能重返德国开始新的生涯。其他被媒体热议的还有：柏林喜歌剧院院长巴里·科斯基、法兰克福歌剧院院长伯恩德·科贝以及维也纳河畔剧院院长罗兰德·盖尔。这些都是执掌欧洲知名歌剧院多年的专业人才。
突破尝试被期待
与院长同等重要的话题就是音乐总监了。历任的著名音乐总监兼指挥对巴伐利亚歌剧院的发展都起到了强大的推动作用，例如祖宾·梅塔（1996年至2006年担任音乐总监），因此也使这个职位更重要、门槛更高。
在媒体看来，安东尼奥·帕帕诺似乎是最佳人选。他目前是伦敦考文特花园皇家歌剧院音乐总监，这位祖籍意大利的英国指挥家、音乐家，有非常丰富的歌剧指挥经验，而且热衷于音乐传播。
奥地利的明星指挥家弗兰兹·威尔瑟－莫斯特，2014年离开维也纳国家歌剧院音乐总监的职位后，眼下只担任美国克利夫兰交响乐团首席指挥，在歌剧领域里尚无用武之地。还有现任巴黎巴士底歌剧院音乐总监的瑞士指挥家菲利普·约丹，他具有严谨的指挥风格但又不乏激情，与佩特连科很相似。
女指挥家有没有成为音乐总监的可能性？《南德意志报》就此提出了两个人选。一位是奥克萨娜·里涅芙，很有天赋的乌克兰年轻指挥家，曾任佩特连科的助理，2017至2020年在奥地利格拉茨歌剧院及爱乐乐团担任音乐总监。另一位是立陶宛女指挥家米尔加·格拉钦泰拉，从萨尔茨堡州剧院转到了英国伯明翰市立交响乐团，在西方音乐评论界获得很多好评。
州议会社会民主党团的文化政策发言人伊莎贝尔·扎哈里亚丝认为，女性当选音乐总监将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件，她们与男性的做法会有不同。歌剧院现在发展得不错，应当有所尝试和有所突破，没有尝试就不会有成功。
当年，音乐总监长野健未能与候任院长克里斯托夫·阿尔布莱希特搭档（后者上任前放弃了职位），又因艺术理念与继任的巴赫勒不同被排挤走，而巴赫勒执意要聘用的是佩特连科。因此，对于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而言，理想的音乐总监不但要在指挥歌剧音乐方面经验丰富，保留曲目多，而且要与乐团、与音乐家，尤其是与院长的关系和谐融洽，避免因人事关系紧张而影响事业发展。
文 | 区听涛
